散发着绿茶的清冽和芬芳,第9期《社会学家茶座》如期与你会面。与专业的社会学学术杂志不同,《社会学家茶座》讨论的是开放的社会学,传递社会学家的最新视点,评说社会生活中的各种现象,关注社会困难群体利益,呼吁社会的公平公正。看《社会学家茶座》,给思想插上翅膀。
卷首语愚人船 一条满载着癫狂者、流浪汉、浪荡子等怪怪奇奇乘客的“愚人船”, 在莱因河与弗拉芒河上游曳徘徊,河面上传来愚人的歌声,似乎在寻找 他们失落了的理性。这是出于500年前画家博斯之手的《愚人船》。面对 卢浮宫里收藏的这幅画作,米歇尔·福柯思绪万千,结果,一部名为《疯 癫与文明》的杰作问世了。 疯癫究竟是一种不幸的疾病,还是自然赋予人类的诗篇?在前现代 社会,疯癫曾被视为内涵于智慧之中的一种特质——伊拉斯谟在他的 《愚人颂》中,就高度赞颂过愚人们的智慧——而换了一个时代,却被人 们不幸地视为癫狂。然而,癫耶,狂耶,理性耶,其间的界限究竟何在? “愚人船”最终驶进了四围高墙中的精神病院。美德的王国剥夺了 疯人想像中的自由,哲学的世界无情驱逐了癫狂。理性与道德规则的 合谋,让日神扼住了酒神的脖子,那个酣醉狂呼的狄俄尼索斯从此喑哑 失声,再也唱不出歌了。 福柯通过对疯癫的正面意义的揭示,告诉了我们这段历史。或许, 近代理性本身就蕴含着固有的疯癫性。哲学家帕斯卡尔曾说,人都是 疯癫的,不发疯就意味着他要成为另一种形式的疯子。对于社会世界 边缘异类的关注,贯穿了福柯学术生涯的始终。他在考察了癫狂者、乞 丐、流浪汉等的历史命运后,引用俄国作家托斯陀耶夫斯基的话说:“人 们并不能用禁闭自己邻人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神智健全。”福柯重写癫 狂与文明的历史,其目的就在于恢复非理性与理性之间原有的平等交 流的对话地位。 或许有一天,愚人船会从精神病院中重新启航,河面上会再次传来 愚人们那渴望理解与交流的歌声。一首名为《精神病患者之歌》的歌这 样吟唱道:“世上的人都嘲笑我——精神病患者,我的心儿永远飘零,永 远飘零……” 王 焱 2005年元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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