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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澳大利亚行政法中的程序公平原则——兼论对中国行政程序立法的启示

    [ 马怀德 ]——(2000-9-1) / 已阅32333次

    如果立法机关认为特殊部门的特殊决定不宜于适用统一程序法时,可以在法律中直接规定。如可以规定国防、外交、紧急情况、立法、制定政策等不适用统一程序法。除此之外,所有行政决定均适用行政程序法。当然,统一程序法的内容很多,具体行政部门是否全部适用还取决于权力的性质、行为的阶段、对个人利益的影响程度等因素,不能一概而论。
    2.被行政决定影响的权益
    某项权益是否受程序法保护,要看该权益的性质。已经取得的合法权利当然受到保护。例如行政处罚、行政强制等决定均应遵守程序法。尚未取得的权利是否也适用程序法应当有所区分。例如,提出一般的许可申请,行政机关可以不适用听证程序,但吊销许可证或更换许可证则需适用。这就是普通法所说的合法期待也受程序公平原则的保护。至于人身权、财产权之外的利益是否适用程序法则有必要进一步研究。
    (三)程序立法的基本内容

    关于程序立法的基本内容,国内学者已多有论述。[57]根据澳大利亚的经验,行政程序立法应当规定最基本的程序规则和标准。它们包括听证规则、反对偏见规则、说明理由规则和证据规则等。此外还应当规定违反程序要求的法律后果。
    1.听证规则
    听证的本质是作出不利决定前听取对方意见,因此不能把听证简单归结为口头听证,还应当包括书面等其他形式的听证。听证的范围应当尽可能广泛。无论何种形式的听证,均须履行事先通知义务,告知听证的主要内容和时间、地点,以便当事人作好准备。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程序保障。此外还须向当事人公开有关材料。至于是否允许当事人委托他人(包括律师)参加听证,是否采用口头听证则由、行政机关依法裁量。行政机关可以在必要时委托所属机构和人员主持听证,但决定仍需行政机关作出。

    2.反对偏见规则反对偏见规则是程序公平原则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具体体现为回避、不得单方面接触、决定者和指控调查者分离等制度。我国行政处罚法已经将职能分离制度规定下来,今后的程序立法有必要将反对偏见规则连同具体制度作出详细规定。当然对一些职能交叉的特殊部门可作例外规定。此外,程序法还应当规定证据规则和说明理由规则。
    3.违反程序的法律后果
    为了保证程序规则得到切实遵守,可以把行政程序分为强制性程序和指导性程序,违反前者的决定自然无效;违反后者,决定有可能无效。无效并不意味着行政机关不能再作出新的决定,而是要求行政机关从程序上再次考虑对方的意见而已。这样既可以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利,也可以保障行政机关依法行使权力,从而达到实体和程序同时公正的最终目的。


    *法学博士,中国政法大学法制研究所副研究员。本文系澳大利亚教育部资助的"中国政法大学澳大利亚政治法律研究中心"研究成果的一部分,撰写过程中得到澳大利亚La
    Trobe大学法学院高级讲师陈建福博士的热情帮助,在此谨致谢意。
    [1]Per Megarry Jin johnv.Rees.[1970]Ch 345,at 399,[1969]2All ER 274at
    306.
    [2]Erle Cj,Cooper v.Wandsworth Board of works,[1863]14CB[NS]180.
    [3]See Dicey,"The Development of Administrative Law in
    England"[1915]31 LQR 148.
    [4]Ridge v.Baldwin[1964]AC 40.
    [5][1967]2QB 617,1 ALL ER 226.
    [6]See Foulkes,Adminiserative Law,7ed Butterworths 1990,p.267.
    [7]Schmidt v. secretory of State for Home Affairs,[1969]2ch
    149,[1969]1 ALL ER 904.
    [8]See Foulkes,Supra Note at p.268.
    [9]Wiseman v.Borncman[1971]1971AC297,309per lord
    Morris.[1981]AC75,[1980]2ALL ER.
    [10]Peter Cane,An Introduction io Administrative Law,Clarendon Press
    Oxford,pp,95-96.
    [11]See Cooper v.Wandsworth Board of work,[1863]14CB[NS]180.
    [12]See Peter Cane,sapra note,at 105.
    [13]Wiseman v.Borneman[1969]3ALL ER 275 at 277.
    [14]Corrections Act 1986(Vic)s69(2).
    [15]Commissioner of Police v.Tanos(1958)98 CLR 383 at 396.
    [16]Margaret Allars ,Introduction to Australian Administrative
    Law,Butterworths 1990,p.238.
    [17]Banks v.Transport Regulation Board(Vic)(1986)119CLR 222.
    [18]Schmidt v.Secretary of State for Home Affairs[1969]2Ch 149.
    [19]Salemi v. Mackellar(No2)(1997)137 CLR396 at 404.
    [20]Heatley v.Tasmanian Racing and Gaming Commission,(1977)137CLR 487.
    [21]E.C.S.Wade and A.W.Bradley,Constitutiona and Administrative
    law.Longman,1993,p.698.
    [22]See Allars,Supra note,at p.242.
    [23]Twist v.Randwick MunicipalCouncil(1976)136CLR 106.
    [24]See Allars,Supra note,at p.250.
    [25]Ridge v.Baldwin (1963)AC 40 at 80-81.
    [26]Testro Bros Pty Ltd v. Tait (1963) 109 CLR 353.
    [27]Cane.supra note,at pp.108-109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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