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2022）沪0117刑初365号
公诉机关上海市松江区人民检察院。
被告人陈某某，男，1993年10月1日出生于贵州省赫章县，XX，大学文化，无业，户籍所在地贵州省赫章县，公民身份号码XXXXXXXXXXXXXXXXXX。因本案于2021年12月6日被刑事拘留，2022年1月11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上海市松江区看守所。
辩护人吴竹坤，上海汇鑫律师事务所律师（上海市松江区法律援助中心指派）。
上海市松江区人民检察院以沪松检刑诉〔2022〕35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陈某某犯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，于2022年3月21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依法适用普通程序，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海市松江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宋君喜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陈某某及其辩护人吴竹坤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公诉机关指控，2021年11月4日左右，被告人陈某某至浙江省海宁市某处他人车辆上，在明知是犯罪所得的情况下，仍将自己的中国工商银行卡、农业银行卡、邮政储蓄银行卡及手机、密码交给对方使用，并参与现场银行卡转账，协助提供密码、刷脸等验证，其中，陈某某直接参与的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数额有人民币30万余元（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），并从中牟利。
2021年12月6日，被告人陈某某被公安机关抓获，其到案后曾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后又翻供。
公诉机关为确认上述事实向法庭举出的证据有：被害人王某1、杨某、王某4、王某2、赵某、王某3、郭某、陈某、卢某、张学院、董某、夏某、巫某的陈述，电话录音及工作情况，受案登记表及立案决定书，国家反诈大数据平台信息，协助查询财产通知书及银行卡交易明细，工作情况，扣押决定书、扣押清单、扣押笔录及扣押物品照片，微信支付交易明细证明及微信零钱余额，抓获经过，常住人口基本信息等，证明被告人陈某某明知是犯罪所得而予以转移，情节严重。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陈某某的行为已构成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；被告人陈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，系从犯，依法应从轻或减轻处罚。
被告人陈某某辩解其系为了办信用卡，对方称需要刷流水，其才将银行卡等交给对方，其主观上不清楚钱款的来源。
被告人的辩护人的意见：1.认定指控被告人陈某某主观上明知钱款来源系非法的证据不足，被告人虽然将银行卡交予他人使用，但仅违反信用卡管理制度；被告人虽然系本科学历，但不能从被告人的学历推断被告人明知钱款的来源，亦不能以事后明知推断事前的明知。2.若认定被告人构成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，被告人系从犯，主观恶性不大，希望法庭对其从宽处罚。
经审理查明，2021年11月4日，被告人陈某某经事先联系至浙江省海宁市某处他人车辆上，在明知系犯罪所得的情况下，仍将其自己的中国工商银行卡、中国农业银行卡、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卡、手机及相关密码交予他人使用，并以刷脸、输入指纹验证等方式协助转移赃款；其中协助转移被害人王某1、杨某、王某4等13人被电信网络诈骗钱款共计人民币30万余元（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），并从中牟利。
2021年12月6日，被告人陈某某被公安机关抓获。
以上事实有以下证据证明:
1.被害人王某1、杨某、王某4、王某2、赵某、王某3、郭某、陈某、卢某、张学院、董某、夏某、巫某的陈述、工作情况、电话录音、受案登记表及立案决定书表明，上述13名被害人均因电信网络诈骗，分别于2021年11月4日至5日凌晨向包括被告人陈某某在内的人员持有的银行账户转账；其中被害人王某1、杨某、王某2、赵某、王某4、王某3、郭某、陈某、卢某、张学院、董某、夏某、巫某分别向陈某某的银行账户转账9,000元、30,000元、3,608元、8,086元、5,865元、6,000元、50,000元、27,000元、31,440元、30,000元、75,000元、13,600元、20,068元；经上述被害人报案后，均已被相关公安机关立案。
2.国家反诈大数据平台信息，协助查询财产通知书及银行卡交易明细及工作情况表明，（1）2021年11月4日14时17分、26分、42分，被害人赵某、夏某、王某4分别向陈某某卡号为XXXXXXXXXXXXXXX3779的中国农业银行账户转账8,086元、13,600元、5,865元。
（2）2021年11月4日16时47分、17时29分、17时49分、22时32分、11月5日0时06分，被害人王某2、王某1（王福聪代转）、杨某、张学院、董某分别向陈某某卡号为XXXXXXXXXXXXXXX9660的中国工商银行账户转账3,608元、9,000元、30,000元、30,000元、75,000元。
（3）2021年11月4日21时15分、22时34分、22时54分、11月5日零时03分、零时05分、零时40分，被害人王某3、郭某、卢某、陈某（夏丹代转）、巫某、卢某分别向陈某某卡号为XXXXXXXXXXXXXXX9950的中国邮政储蓄银行账户转账6,000元、50,000元、15,264元、27,000元、20,068元、16,176元。
3.微信零钱余额情况及微信支付交易明细表明，2021年11月4日至5日，被告人陈某某微信账户的收支情况；2021年11月4日12时41分，被告人陈某某的微信账户零钱余额为18.63元，至2021年11月5日1时13分，其微信账户零钱余额为6,814.93元。
4.扣押决定书、扣押清单、扣押笔录及扣押物品照片表明，从被告人陈某某处扣押到OPPO手机一部及中国工商银行卡、中国农业银行卡、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卡各一张。
5.抓获经过表明，本案侦破的情况及被告人陈某某系被抓获到案。
6.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表明，被告人陈某某的自然身份情况，其作案时已达完全刑事责任年龄。
关于控辩双方的意见和主张，本院评判如下：
关于被告人陈某某主观上是否明知钱款来源的问题。经查，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是指明知系犯罪所得而予以窝藏、转移、收购、代为销售或者以其他方法掩饰、隐瞒的行为。被告人是否明知，应当结合被告人的认知能力、接触他人犯罪所得的情况，犯罪所得种类、数额，犯罪所得的转换、转移方式等主、客观因素进行认定。本案中，首先，被告人陈某某系让他人为其办理信用卡，对方不仅为其支付了交通费、住宿费，还在未办理成功后补偿给其二三千元，该种申领信用卡模式明显违背常理；被告人陈某某称将信用卡交予对方走流水，但对方并未带其至银行等机构，且在凌晨告知其未能办理，该过程亦与正常办理信用卡的流程不符。其次，被告人陈某某将自己名下的多张银行卡及手机等交予他人用于转账，时间从下午14时持续至次日零时许，期间其还配合对方刷脸等进行验证，被告人陈某某作为一名成年人且系本科毕业生，根据其文化水平及生活阅历，其应当明知对方人员利用其银行卡从事违法犯罪活动，且在事后还接受了对方给予的相关费用。综上，可以认定被告人陈某某明知系犯罪所得仍帮助予以转移，应当以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，故对被告人的辩解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，均不予采纳。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陈某某伙同他人，明知是犯罪所得仍予以转移，情节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。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。被告人陈某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，系从犯，依法应减轻处罚。综上，根据被告人犯罪的事实、性质、情节、社会危害程度等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一十二条第一款，第二十五条第一款，第二十七条，第六十四条，第五十二条，第五十三条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被告人陈某某犯掩饰、隐瞒犯罪所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八千元。
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1年12月6日起至2024年6月5日止。罚金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向本院缴纳。）
二、扣押在案的手机及银行卡等，予以没收。
三、未退出的违法所得，继续予以追缴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
审 判 长 曹吉良
审 判 员 陈 镪
人民陪审员 石慧超
书 记 员 吕秋黎
二〇二二年六月二十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