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2021）沪0110刑初658号
公诉机关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。
被告人朱某朱某，男，1981年4月22日出生于吉林省图们市，XX，大学文化，人，户籍在吉林省图们市，住上海市宝山区。因涉嫌犯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、虚开发票罪于2020年12月2日被拘传，次日被刑事拘留，2021年1月7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上海市杨浦区看守所。
辩护人周文佳、江闻雨，上海兰迪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以沪杨检刑诉〔2021〕613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朱某朱某犯虚开发票罪，于2021年7月7日向本院提起公诉，并建议适用简易程序审理。经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指定本院审判，本院于2021年8月20日决定将本案转为普通程序审理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潘玲华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朱某朱某及辩护人周文佳、江闻雨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指控，2017年起，被告人朱某朱某伙同迮某（另处）在无真实业务的情况下，以收取开票费的方式通过上海XX公司（以下简称“XX公司”）向上海A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A公司”）、上海B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B公司”）、工程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（以下简称“公司”）开具增值税普通发票，价税合计人民币（下同）700余万元。
2020年12月2日，被告人朱某朱某于上海市宝山区XX路XX弄XX号XX室住处被民警抓获。2021年6月1日，被告人朱某朱某家属向公安机关代为退出违法所得7.8万元。
该院认为，被告人朱某朱某伙同他人为他人虚开发票，情节特别严重，应以虚开发票罪追究刑事责任。被告人朱某朱某到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且自愿认罪认罚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。建议判处被告人朱某朱某有期徒刑二年三个月，并处罚金。
被告人朱某朱某对指控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，且在律师见证下签字具结，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。
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朱某朱某犯虚开发票罪无异议，辩称朱某朱某仅仅是介绍他人虚开发票，应认定为从犯，朱某朱某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且已退出违法所得，请求对朱某朱某从轻处罚，并适用缓刑。
公诉人答辩，朱某朱某不仅是介绍他人虚开发票，还负责转账以及将曾某1需要的发票金额告知迮某和徐某，在整个过程中积极参与，不能认定其为从犯。
经审理查明，上海华誉公司于2008年5月注册成立，主要业务为代理企业登记、代理记账、代理报税等，XX公司是上海公司客户之一。2017年，曾某1（另案处理）为冲抵公司经营成本，联系被告人朱某朱某购买增值税普通发票。朱某朱某在征得XX公司实际经营人迮某（另案处理）同意后，在无真实交易的情况下，以收取开票费的方式，直接或间接安排上海公司员工徐某利用代为保管的XX公司的税控盘开具发票后，提供给曾某1经营或挂靠的A公司、B公司及新中原上海分公司，价税合计700余万元。其间，朱某朱某还负责使用XX公司的网银U盾为双方进行银行走账，制造双方存在真实交易的假象等。
2020年12月2日，被告人朱某朱某被民警抓获。2021年6月1日，被告人朱某朱某在亲属帮助下向公安机关退出违法所得7.8万元。
以上事实，有下列证据为证：
1.营业执照、工商登记查询信息，证明被告人朱某朱某系上海公司、宿州公司法定代表人以及A公司、B公司、的工商登记信息等情况。
2.证人曾某1的证言，证明其是A公司、新中原上海分公司的实际控制人，其还有项目挂靠在B公司名下，2017年，因需要增值税普通发票冲抵成本，在没有真实业务往来的情况下，其让财务吴某联系被告人朱某朱某开劳务费发票，其将开票信息通过吴某给朱某朱某，朱某朱某会提供匹配发票金额的劳务派遣合同给其公司，吴某通过公司网银将相应金额的钱款转给XX公司，XX公司再将钱款转回其提供的私人账户，开票费由其个人账户直接转给朱某朱某等情况。
3.证人吴某的证言，证明其是A公司、新中原上海分公司的出纳，2017年，曾某1说公司缺少增值税普通发票冲抵成本，朱某朱某朋友的XX公司可以开劳务费发票，让其联系朱某朱某，曾某1将开票金额等信息告知其后，具体事宜由其与朱某朱某联系，朱某朱某会提供匹配发票金额的劳务派遣合同给其，其在曾某1授意下将钱款通过网银转账给XX公司，XX公司再将钱款转回曾某1提供的私人账户内，实际上两家公司与XX公司并无真实业务往来等情况。
4.证人曾某2、张某的证言，证明曾某1曾是B公司副总经理，后曾某1自己成立了公司，2017年，曾某1将一些项目挂靠在B公司名下，以及曾某1曾将XX公司开具的增值税普通发票交给B公司并纳入B公司运营成本等情况。
5.证人迮某的证言，证明其是XX公司实际经营人，其成立该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虚开发票，公司经营期间，所有的网银U盾、税控盘等都由上海公司保管，日常公司的开票、记账、转账、报税等也都是由上海公司的人负责操作，其知道上海公司用XX公司名义向B公司等20余家公司虚开发票的事情，朱某朱某在开票前告知过其，但因朱某朱某会给其好处费，所以其就默许了朱某朱某用XX公司名义对外虚开发票等情况。
6.证人徐某的证言，证明其是上海公司的代理记账员工，XX公司是上海公司的客户，由上海华誉公司帮XX公司代理记账、报税，2017年7月，公司其他员工将XX公司的税控盘和空白发票移交给其，其开始负责帮XX公司报税，但XX公司网银U盾不在其处，转账不是由其负责等情况。
7.《上海增值税普通发票》（复印件）、上海XX事务所有限公司出具的《审计报告》，证明2017年起，XX公司为B公司、新中原上海分公司、A公司开具84份增值税普通发票，价税合计700余万元等情况。
8.公安机关出具的工作情况记录，证明本案的案发及被告人朱某朱某的到案经过。
9.上海市公安局杨浦分局扣押清单，证明被告人朱某朱某在亲属帮助下向公安机关退出违法所得7.8万元的情况。
10.被告人朱某朱某的历次供述，证明上海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代理公司注册、代理记账、代开发票等，迮某的XX公司是上海华誉公司的客户之一，其安排徐某为该公司代理记账、代开发票、申报纳税等，因其与迮某关系较好，XX公司的税控盘和网银U盾都放在其处，2017年，曾某1找到其称需要发票，其征得迮某同意后遂以XX公司的名义向A公司、B公司、开具增值税普通发票，其将曾某1的开票需求通过迮某转达或直接告知徐某后由徐某负责开票，其负责转账汇款等情况。
上述证据均经庭审举证质证，证据来源合法，所证内容客观、真实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朱某朱某等人为他人虚开增值税普通发票，情节特别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虚开发票罪。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，对被告人朱某朱某依法应予处罚。经查，朱某朱某担任法定代表人的上海公司为XX公司提供代为记账、代开发票、代理报税等服务，在曾某1提出需要增值税发票时，朱某朱某积极联系开票方，在取得开票方同意后直接或间接授意员工徐某以XX公司名义向A公司、B公司、上海分公司开具增值税普通发票，并控制XX公司的网银U盾为开票方和受票方进行银行走账，制造双方存在真实交易的假象，故朱某朱某在共同犯罪中起重要作用，依法不能认定从犯，对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，本院不予采纳。被告人朱某朱某到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且已退出违法所得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。被告人朱某朱某自愿认罪认罚，依法可以从宽处理。公诉机关量刑建议适当，予以采纳。为严肃国法，维护国家税收征管秩序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零五条之一第一款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五十二条、第五十三条、第六十四条及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十五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:
一、被告人朱某犯虚开发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三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三万元；
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0年12月2日起至2023年3月1日止。罚金自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二、违法所得予以追缴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一份。

审 判 长 韩 慧
人民陪审员 卢 茜
人民陪审员 马培旗
书 记 员 李芸芸
二〇二一年十一月十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