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省东营市中级人民法院

刑事判决书

（2008）东刑一初字第14-2号

　　公诉机关山东省东营市人民检察院。
　　被告人程德亮，又名"高亮"，男，汉族，1985年12月7日出生，身份证号码：(略)，户籍所在地：(略)，小学文化程度，捕前暂住东营市东营区胜中社区颐园小区1号楼1单元103室,无业。2007年11月21日因故意伤害被山东省滨海公安局基地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2月20日因故意伤害经东营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，同日由山东省滨海公安局基地分局执行逮捕。现押于山东省滨海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付长义、张敬众，山东成全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被告人马纪军，男，汉族， 1983年3月4日出生，身份证号码：(略)，户籍所在地：(略)，中专文化程度，捕前暂住东营市东营区胜中社区颐园小区1号楼1单元103室,无业。2007年11月23日因敲诈勒索、故意伤害被山东省滨海公安局基地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2月20日因故意伤害经东营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，同日由基地分局执行逮捕。现押于山东省滨海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李兴国、田树植，山东天达星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东营市人民检察院以东检刑诉［2008］2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程德亮、马纪军犯故意伤害罪一案，于2008年5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东营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张海霞、代理检察员胡树新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程德亮及其辩护人付长义、张敬众，被告人马纪军及其辩护人李兴国、田树植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　　东营市人民检察院指控：

　　一、2007年11月5日22时许，被告人马纪军、程德亮、马增富、小培在胜利石油管理局职工大学东侧胜达路上酒后无故殴打樊翔，程德亮在殴打樊翔过程中用匕首捅伤樊翔背部深达胸腔致樊翔重伤。

　　二、2007年11月19日，被告人程德亮因与其同室居住的马增富调戏其女友李萍，遂对其多次实施殴打，致马增富重度颅脑损伤死亡。

　　针对上述指控，公诉机关向法庭提交了被害人陈述、证人证言、现场勘验检查笔录及照片、鉴定结论、书证、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等证据，认为被告人程德亮故意非法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死亡，一人重伤；马纪军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重伤，二人行为均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之规定，应当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其刑事责任，提请本院依法判处。

　　被告人程德亮、马纪军对起诉指控的基本犯罪事实没有异议。

　　被告人程德亮的辩护人提出，在伤害樊祥的犯罪中，二被告人没有蓄谋，社会危害性相对较轻；在伤害马增富的犯罪中，被害人马增富对案件的引发存在重大过错；程德亮在归案后如实交待自己的罪行，有悔罪表现，请求对程德亮酌情从轻处罚。

　　被告人马纪军的辩护人提出，在殴打樊祥的犯罪中，被告人马纪军起次要作用，应对马纪军从轻处罚，致樊祥重伤的后果系程德亮所为，马纪军不应当承担责任；马纪军在归案后，主动交待犯罪事实，认罪态度好，并积极检举程德亮的犯罪行为，构成自首和立功；马纪军属偶犯、初犯，并积极对马增富进行积极施救，请求对马纪军减轻处罚。

　　经审理查明：

　　一、2007年11月5日晚22时许，被告人马纪军、程德亮、马增富（男，1982年9月3日出生，山东省沂水县人，已死亡）、"小培"（男，真实身份不详）等人从东营区胜达路"笑添啤酒屋"喝完酒出来后，无故追打路过的樊祥等4人。樊祥被追上后，遭到马纪军、程德亮等人的殴打。其间，程德亮捅刺樊祥左背部一刀。经鉴定，樊祥所受外伤程度为重伤。

　　上述事实，有经过庭审举证、质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：

　　（一）被害人陈述

　　被害人樊翔（男，1982年1月8日出生，汉族，陕西省乾县关头乡柿园村人，东营市东营区胜泰路胜利油田教培处教工之家食堂职工，暂住该食堂院内宿舍）的陈述证实，2007年11月5日晚上10点多，他、孙传超、许强、姜贺昌路过位于职工大学东侧南北小路上的"笑添啤酒屋"时，遭到站在该啤酒屋门口的四五个小伙子的追打。一个小伙子踹了许强一脚，还把许强的上衣扒了下来。一个小伙子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子拦住他，让他拿钱。他掏钱时，追他们的人都围上来揍他。1个小伙子用刀朝他胸部捅，被他用手给挡住了。之后，他被打倒在地，后背部被捅了一刀。后来，他的上衣在"笑添啤酒屋"北边的垃圾桶里被找到了，上衣口袋中的一部手机不见了。

　　（二）证人证言

　　1、证人李萍（小名"小雪"，女，1989年2月10日出生，汉族，山东省广饶县人，无业）证实，2007年11月初的一天晚上，在职工大学南门东侧的一条南北路上，她看到高亮等四五个人在喝完酒后打了一个人。二三天后，高亮给了她一部蓝白相间的诺基亚1100手机。

　　2、证人许强、孙传超、姜贺昌均系案发当晚与樊祥一起路过"笑添啤酒屋"的人，证实的内容与被害人樊祥的陈述基本一致。

　　（三）鉴定结论

　　山东省滨海公安局基地分局公（鲁滨基）鉴（法伤）字［2007］065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，证实樊祥被他人致伤是客观存在的，其左背部伤口深达胸腔，行开胸手术见胸腔内有大量陈旧性血凝块及血液约500ml，左肺上叶尖后段有约3cm切口，左第2肋间动脉断裂。樊祥左背部外伤符合锐器作用形成。鉴定意见为，樊祥所受损伤程度为重伤。

　　（四）书证

　　程德亮辨认作案现场的辨认笔录，证实经程德亮口头带路指认，职工大学东墙外南北路上的"笑添啤酒屋"，即为其2007年11月5日晚实施伤害行为前喝酒的地点。

　　（五）被告人供述与辩解

　　1、被告人程德亮供称，2007年11月初的一天晚上八九点钟，他和马纪军、马增富、刘克友、马纪军的朋友、李萍等9人一起到济南路职工大学东边一条南北路上的啤酒屋唱歌喝酒。10点多钟出来后，看到从南边走过来的4个年轻人光看他们，他就很生气。随后，他第一个追了上去，马纪军、马增富也跟着追了过去。有个胖子跑得慢，被他追上打倒后，马纪军和马增富也追上来一起拳打脚踢,他从腰上掏出刀子捅了胖子背部一刀。打车回到住处后，马增富拿出一部黑色直板"诺基亚"手机，说是被打的胖子给他的。捅人的刀子是一把单刃弹簧刀，平时别在腰带上,打开后全长有20cm左右，刀把是木质的，银白色刀刃。捅完人后因为刀上有血，就扔到他住处北边的下水道里了。

　　2、被告人马纪军供称，2007年11月初的一天晚上，程德亮带着他、马增富、"小培"、" 明子"、小雪等人去职工大学附近的"笑添啤酒屋"喝酒。10点多，程德亮结完帐，他们出来见到4个人从南边走过来。他对程德亮说："我们打架吧"，程德亮就转身去追那4个人，他、马增富和"小培"也追了过去。程德亮先追上跑在最后的胖子，把胖子的上衣拽了下来，扔在地上后接着追。胖子回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或是钱包，他说不要东西，并打了胖子二耳光。他们4个人拳打脚踢将胖子打倒在地。回到颐园小区的住处后，马增富说倒地的人给了一部诺基亚直板手机，程德亮说捅了那个人的背部一刀。程德亮的刀子是一把单刃折叠刀。他还发现程德亮的鞋上有血迹。

　　二、2007年11月18日晚至19日中午，被告人程德亮因马增富（男，1982年9月3日出生，山东省沂水县人）醉酒呕吐及其女友李萍称被马增富调戏等原因而心生不满，先后徒手、用木棒对马增富多次实施殴打。马增富被送往医院后，经抢救无效死亡。经鉴定，马增富系被他人多次徒手打击头部致重度颅脑损伤死亡。11月20日，程德亮在外逃青岛途中被公安人员抓获。

　　法庭审理期间，被告人程德亮的亲属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达成调解协议，一次性赔偿李洪娟各项经济损失五万元。

　　上述事实，有经过庭审举证、质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：

　　（一）物证

　　在位于现场附近的颐园小区2号楼平房上提取的木棍一根，经程德亮当庭辨认，系其殴打马增富时所用。

　　（二）证人证言

　　1、证人马纪军证实，2007年11月18日晚上8点左右，他、高亮、马增富、李贵宾等人在中建八局附近的一个饭店吃饭时，因马增富在饭桌上喝吐了，高亮就踹了马增富胸口两脚。23点左右，他上完网回到住处，高亮说因为马增富调戏李萍，就把马增富狠狠地打了一顿。19日中午，马增富说腰疼，他见到马增富的脸上和额头上都有包。吃午饭时，高亮说用木棒打了马增富，而且打得很厉害。吃完饭回到住处时，遇见了孙家英，高亮说还想打马增富，被他阻止了，他嘱咐完孙家英看着高亮后就出去上网了。在网吧，他碰到一个小伙子"调戏"高亮以前的女朋友徐雷（音），就上去踹了那个小伙子，并回去叫了高亮、孙家英。他们把那个小伙子带到他们的住处。孙家英说那个小伙子叫"富海"。他们都动手打了"富海"，高亮用木棍打了"富海"的背部。之后，孙家英跟"富海"要了500元钱，又让"富海"在"金海栗饭店"请吃饭。饭后回到住处，孙家英说马增富休克了，高亮和"小雪"都跑了。他和孙家英就把马增富送到了东营区人民医院，大夫说人已经不行了。

　　2、证人孙家英（男，1981年2月2日出生，汉族，山东省临朐县人五井镇天井村人，无业）证实的内容与被告人程德亮的供述、马纪军的证言基本一致。

　　3、证人李萍（基本情况同上）证实，2007年11月18日晚，高亮和"长发小马"（指马纪军）出去上网以后，"短发小马"（指马增富）来到她的房间，躺在床上，掀了她的被子，她就给高亮打电话让高亮赶紧回来。高亮得知情况后很生气，就把"短发小马"叫到她的房间内，打了一顿。"短发小马"被打得趴在地上，后来爬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。高亮拿了一根棍子也跟着进了"短发小马"的房间，用木棍敲"短发小马"的腿。19号中午，高亮又踹了"短发小马"。她还听见"孙哥"拉架的声音。过了四五分钟，高亮又回房间拿了木棍。之后，她听见用棍子打人的声音，打了两三下。

　　4、证人鞠涛（男，1989年12月7日出生，汉族，山东省荣城市人，无业，住东营市东营区油建公司家属区3号楼4单元102室）证实，2007年11月19日，他发现孙家英的住处的东卧室有一个男子趴在床上，床单上有血迹，高亮说是被高亮打得。其证实的高亮等人殴打张福海，由张福海请